她離開,在他選擇離開之前,先他而去,她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
徹底消失,以解他心頭之惡。他對她的排斥,自能理解。是她不好,痴心妄想,那只是一個空洞,沒有任何事物存在,只有她孤然的身影,還有冰冷的空氣。她一直刻意保持著距離與尊重,她期待自己能雲淡風輕、能豁達。
她活在自己經營的夢裡,夢裡有一個自設的模糊且遙遠的影子,永遠跟不上,永遠相等的距離。不會停下腳步,不會回頭迎向她的影子,而她,只能默默的遠望淡然的身影,靜靜地、默默的等待時間過去,也許,當影子消失時,她終得以救贖。
她離開,他放心。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是他所期待的,不是嗎?他多麼害怕她出現在他面前,他多麼害怕她向他靠近,他多麼害怕她會有如何舉動將會影響他的未來與前途。如今,她安安靜靜的走開對他而言不是最好的嗎? 面對著他,而始終沈默的她看著自己的對面的身影,覺得無限荒涼,心一點一點的冰冷,沒有溫度情感的對話,讓她根本無法轉頭看他一眼,從頭到尾不是空洞的看著空白的牆就是發著呆,讓他的聲音散在空氣裡。 因為他的清朗與尊重,終使她能全身而退,她的感激將更勝於心傷。 這個城市安安靜靜下著雨,她立在窗前遠望著點點燈火,燈不因雨而滅,反而被沖洗得更加明亮,反照著她瞳孔映亮光芒。雨中夜,心中靜。 「你終得以寬心。」她望著玻璃反射的身影自言說。她的思念散化在吐出霧氣的空氣中,漸漸向下淌成一條小河,像玻璃在流淚。她凝視著淡淡地揚起微笑的弧度。 「珍重。」她記得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不說:「再見。」
在無數萬念俱灰的夜裡,任憑自己塑原最初的情感,安全無虞的思念。在無數的嶄新燦爛的清晨,告誡自己應持分寸及責任。日復一日之後,終究下了決定。畢竟人與人之間是互動的,她孤單的對著空氣擊掌,久了,傷了身更傷了心。她從不曾主動為了自己而向前跨步,她為了他總是努力向後退,退至他可安心的界限,退至她跌落深淵。她仍然不喊痛。
他放棄她,她離開他,如此簡單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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