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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跑診所三天,第一天外子發燒,第二天我生病,第三天小女發燒,自己病著,仍要照顧生病的家人,幸而飲食有婆婆張羅,不然已是全身軟弱無力的我那有餘力下廚呢?感謝婆婆的溫暖與照顧。

現代醫療科技持續進步,病毒為求生存也一直在進化,放在人類身上的抗生素也愈來愈重,才足以對付進化中的病毒,惡性循環之下到底誰輸誰贏?

 

求學期間從未請過病假,咳嗽咳得轟轟響仍然提著軟弱的身體上學去,男同學們常常鼻子掛著兩條濃黃的鼻涕,來來回回在他的鼻腔滑出又被他吸入,長達一個多禮拜,我始終想不透為什麼他都不把鼻涕擤掉呢?

 

那時醫療人員與設備都不足,居住小村的家人,每次生病就陷入苦惱,為了醫療費,更為沒有正牌的醫生。

 

病了、咳了就在藥房買了感冒糖漿及咳嗽糖漿先喝了再說,這麼多年過去存留在腦海中那糖漿的味道仍讓我現在想嘔吐,可見那味道多麼令人難以吞嚥!偏偏我的支氣管脆弱,每次病了就像要把肺給咳出似的,止咳糖漿就揑著鼻子灌入,沒有效果時,家母就只好籌錢拎著我去打針。

 

醫生打那兒來的?不知道。他就這麼地在小村裡「懸壺濟世」,每次就診沒有一次逃過打針的命運,更可怕的是一發燒就是一個大針筒伺候,不是肌肉注射,而是直接打入血管,他說這樣好得快,每次一注射時那針筒裡的藥劑流入我的血液時腦袋像給炸了似,而且從喉頭發出的氣味是嗆人的刺鼻藥味,至今仍是讓我感到懼怕。通常打一針就是半個月的生活費,家母總不忍我身受病磨,半個月的生活費全注入我體內,只有30秒就花完了。

 

直到我上了國中小村才有了掛牌的診所,是位老軍醫退伍後開設的,正統醫生開了間診所,另外那間昏暗的診間漸漸的乏人問津,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老人家仍執意要去打血管,都說有效也好得快。

 

小村的診所充滿了人情味,醫生伯伯真的是看著我長大的,外省軍醫慈祥的笑容,輕輕的把聽筒放在胸前,聽著我們的心跳聲,判斷著我們的病因,再開立藥方,一人無護士的診所全由軍醫伯伯包辦,看診、打針、包藥、算錢一手全包,後來他訓練醫生娘包藥及算錢,他只負責看診及打針。喜歡給醫生伯伯看病,因為他不輕易打針,他認為生病吃藥是減緩不適,真正對抗病毒還是要靠人的抵抗力及免疫系統。

 

在我二十幾歲時醫生伯伯也難逃年老及疾病,他沒有可以承接他醫生事業的子女,他的子女有自己的想法與做法,小村唯一的診所也在醫生伯伯去世之後消失。至今都再也沒有一間診所服務,幸而附近蓋了間義大醫院,讓附近的村民能有一處堪稱完善醫療體系的醫院來就診看病。

 

每一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故事與歷程,現今有健保醫療系統保障,現在的孩子能想像得到以前的人生病究竟是如何的艱苦?為了找一位醫生,或是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只能聽天由命的無奈!

 

愈在惡劣環境愈能激發對生命的珍惜,現在的孩子太過於安逸舒適,沒有吃過苦,沒有遇過生活中的折難與挫敗,常會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拿生命來試驗,也覺得一切得到太過容易而不知珍惜。

 

我這一代也未必真的懂得珍惜,只是看著八0年級的孩子時,真的會感慨「時代真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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