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男人看女人的角度是不同,而女人看男人亦各有其自我的觀點,譬如我的最愛王建民,我是由他對待自己投出每顆球的認真,及他謙虛不自誇、懂得自我檢討的自省態度而喜愛他,偏而他又是如此的傑出,他的俊秀爽颯的外表反而不是我在意的部份。女性朋友卻老搞不清楚王建民到底是如何擄獲我的目光,因為她們覺得王建民普通而已啊!唉!殊不知我這個人啊~向來不注重一個人的外表,我在意的是這個人腦子裡有沒有存在我可以挖掘的寶藏。只是王建民正巧又帥啊!

 

因為前工作屬服務性質我每天接觸的男性為數不少,虎背熊腰、高頭大馬、溫文儒雅、慈眉善目、斯文氣質、飽學之士等等人士,更有著令人忘之卻步及擔心害怕的人物,總有些比較『特別』的人物讓我印象深刻。

 

 

過了下班時刻正低頭結算當日業績,没注意眼前閃進一個人影,已經關了燈的客休室,他籠罩在昏黄黝暗之中,靜靜的坐在我對面的位子,我專心的核算報表的數字,但隱隱約約的老覺得一道光穿透黑暗往沈浸在燈光下工作的我,略略地抬頭望向坐在黑暗中的人。

 

一波波一陣陣一種發醇過的酒臭味飄送過來,不自禁的皺起眉頭,看來眼前的人被酒精給毒害。再仔細看了看,這個人是熟客了,開了台天王星,常常進廠修車,有時是大修,有時只是小小的換個燈炮,因之,與這位每次滿口酒味的客人也算認識。

 

「你今天車子又進廠維修?」我客氣的問他。不管客人屬於那一類,我們都必須禮貌應對。

 

「你們福特的車實在毛病很多,害我常常進來維修,每次都讓我花很多錢,又老是有些問題……。」他口沬橫飛的說。

 

他自說自話了一陣,我失去了聆聽回應的耐性,繼續低頭與我的帳目報表奮戰。

 

他突然很大聲的說了一句話:「小姐,妳有在賣嗎?妳的價錢是多少?」,我以為我聽錯,直覺的反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沒啦!」黑暗露出被檳榔染紅的唇齒說出極致污辱人的話,現在卻不敢再說一次。

 

滿腔怒火的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報表,我恨不得將桌上所有的工具,如釘書機、報表、筆、甚至我的無線滑鼠往眼前這個說話像他滿嘴臭味一樣的人扔過去。

 

整個空間彌漫著怒火中燒的溫度及沈悶,我相信那個坐在黑暗中,滿腦子骯髒淫穢的人一定看到我周圍燃燒起的正氣火焰在擴大燃燒面積,他眐眐的看了我,落荒而逃似的連滾帶跑的離開客休室。

 

在每個人都下班時,而我獨自一人在加班的燈光下,像受到凶暴的動物狂追後逃過一刼全身發抖的小兔子。

 

 

「小姐,我取車!」渾厚低沈磁性的嗓音。

 

一身黑又戴幅墨鏡的男子一走進玻璃門便大剌剌的喊著。

 

「先生,請問您的車牌號碼?」我謙卑溫柔的問。

 

「是你們通知我取車,怎麼還不知道我的車牌?」他挺起他豐厚的胸膛,舉起結實的手臂,指著我的頭。

 

整個出納室的氣氛剎那如風雲變色,好像來到兩路人馬對仗的現場,每個人手提棍棒準備幹架一場,氣氛凝結,血腥味充斥著四周。

 

「對不起,先生,我們現場的車子很多,無法每一台都記住,可以請問您的車牌號碼?」小心翼翼的再次詢問。

 

拿到他的工作單,我戰戰兢兢的應對,一一解釋工作單的內容及價格。

 

「補胎?你們這個叫變相加價,坑我們的吧!我的車子進來時輪胎好好的,補什麼胎?根本是藉此收錢。」聲音宏亮、嗓音寬厚,這樣的聲音如果是柔軟溫柔必定會讓人迷醉,可是從這位大哥口裡說出,卻讓人覺得氣憤及害怕。

 

「先生,不好意思,輪胎是我們技師免費檢查的項目,他剛好檢查到您的輪胎有破所以就幫您補胎。」我小心的解釋。

 

「算了吧!那麼好心?這是變相加價。」他大聲嚷嚷堅持自己的想法。

 

「先生,我請技師來向您說明好嗎?」好吧!既然大哥你不信我說的話,那麼請修車技師說明總可以吧!

 

「小姐,妳要害我啊!你把技師叫來,他就知道是我,我的車子再進來保養他故意把我的車子動手腳,如果出了事,妳要負責嗎?」他又用那隻可能拿過手槍的手指著我。

 

「快點,我的時間很寶貴,錢算快一點,動作慢吞吞的。」他撇過頭很不屑的口氣。

 

「是誰囉嗦一堆拖時間的?是誰害怕?是誰不講理?」我心裡一堆OS,壓抑一肚子的委屈。

 

「妳不開我另一台車放行單我怎麼出去啊?」

哇哩咧,從頭到尾他沒說他有開另一台車進來,他不說我那知道啊?

 

「服務這麼爛,態度這麼差,下次不進來。」他站起身往玻璃門走去,嘴裡還嘟嘟嚷嚷個不停。

 

 

「等一下有一位客人進來結帳,可以麻煩妳結好嗎?我不想看到他。」我另一位同事滿臉憤怒及驚恐的表情向我哀求。

 

「為什麼呢?這個人有什麼『事蹟』呢?」我的直覺告訴我。

 

小美面露痛苦的表情,結結巴巴的訴說這位熟客的「風光偉業」。

 

關了大燈已下班的出納室,小美正在仔細的核對當日結算業績,突然一個影子從只准員工出入的門閃了進來,小美嚇了一大跳,原本就膽小的小美心臟嚇得快從口裡跳出來。

 

她趕緊站了起來,向那位走錯門的先生客氣的說:「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已經下班了,請您到外面跟值班人員結帳取車好嗎?」

 

眼前闖進門的男子,身材胖碩高壯,穿了件花襯衫黑色年仔褲,明明已是傍晚時還戴了幅藍眶墨鏡,滿臉橫肉自以為幽默的説:「怕什麼?怕我把妳給『姦』了嗎?」

 

呆了幾秒的小美,向窗外值班的同事用眼神求救,值班的男同事向這位口無道德的客人請出門。

 

轉過身面對昏黃燈下掛著字畫的那面牆,小美的淚默默的流了一臉。

 

前幾日這位「恩客」再度光臨,小美從工單板上知道他大駕光臨,便趕緊與我商量。

 

「先生,您今天保養的內容是…金額是…」我如臨大敵般,面帶笑容和善的說。

 

他今天拿下墨鏡(聽說沒人看過他的眼睛,因為沒看過他拿下墨鏡,小美還一度以為他是眼瞎,可是,眼瞎的人怎麼開車呢?),橫了一臉的肉卻掛著詭異的邪笑,出奇安靜聽我解說,我腦子裡一陣陣混亂的模擬他可能冒出的話。

 

他像憋了很久般,誇張的噗嗤的笑一聲:「小姐,妳不要那麼客氣啦!妳這樣給人感覺『好假』!以前的小姐都直接用『怏』的我比較習慣啦!」

 

一排烏鴉從我的頭頂「啊!啊!啊!」成群的飛過。

 

我該慶幸他今天算是客氣放了我一馬,最起碼沒有「言語強暴」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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